第5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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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燈照出一團明亮，孤單地守著這才團光。
車子停在門外,沈涼卻沒下車,她心裏煩躁，不想進門。這幾天肖曲安楚瑛對她的態度明顯不同了，大約認定了那照片是她和趙陽茍且拍的情趣照片。
“真他媽背！”
她奮力捶方向盤，開門下車，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推進車裏！沈涼頭昏腦脹的坐起，看清是誰後睜大眼怒叫道：“趙陽，你他媽瘋了！”
趙陽摘下帽子扔到她臉上,開著車疾馳離開！沈涼忙系安全帶,摸出手機要給肖寒打電話！趙陽突然探身過來，奪過她的手機扔到身側！
“我去你大爺！”
沈涼繼續翻包，她從來都是武器不離身的,趙陽奪過包塞到自己左側！沈涼用力吸氣，不耐煩地說：“你有話就說,大晚上抽什麽風？”
趙陽陰著臉不說話,車子快得像要飄起來一樣，他滿臉青色胡渣,瘦的厲害,實在頹廢的有些嚇人，沈涼臉有些白，心想這不會是瘋了吧。
“趙陽，有話咱好好說！你別激動啊，你先停下來行不行？”
車子開了一個小時在江邊停下，沈涼趴在橋上狂吐，吐完軟倒在地上，臉色白中泛青。趙陽抽了根煙點燃，夜風卷過，帶著江水的腥潮。
沈涼吐了一氣，偷偷瞅著他，趁他沒註意撒腿就跑，沒跑幾步被什麽絆了一下摔倒在地。趙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追到她身邊，拖著她按到江邊。
“沈涼，我一無所有了，我也不想活了，我挺喜歡你的，咱們死吧。”
“死你媽！放你的屁！有你這麽喜歡人麽？我招你惹你了你死了還得拖著我！”
沈涼怒吼著咬他抓他，他像是沒有痛覺一樣，喃喃著自言自語，“我完了，我活著就是個笑話，你為什麽要拍那些照片？”
“還不是你他媽想強.奸我自找的！活該你！”
沈涼憤怒踢他，趙陽眼淚掉下來，摟緊她往前走鉆進橋欄內，沈涼看到腳下翻滾的浪滔，嚇的腳都軟了。
“趙陽，你別這樣，不就是堆照片麽，你看那些三.級影星，人家和那麽多人xxoo照樣光鮮靚麗地活著，你想想你兒子！你想想歌笙歌默！啊啊啊！肖寒救命啊！！”
沈涼一手抓著橋欄，看著身下的江水嚎啕大哭！趙陽眼中有了神采，一下退縮了，她趁他恍惚時推開他就要鉆回去，趙陽本能拽住她！沈涼掙紮著一腳踹過去。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——”
趙陽感覺身下一空，整個墜下去，他腦袋轟地炸開，一瞬間心跳失重，伸手胡亂一抓，身子在半空中蕩了蕩。
“啊！啊啊！！”
沈涼抓著鐵欄，十指收緊，低頭看下去，趙陽抓著她的腳奮力掙紮，滿臉驚慌，聲音在風中抖開，“救我！救我！我不想死啊！！”
“放你媽的屁！”
沈涼覺得自己快要抓不住了，低頭吼道：“你他媽不要亂動，你當這是秋千呢！抓著我的腿往上爬！快點！我要撐不住了！！”
“救命啊！救命啊！！”
沈涼扯開嗓子叫，趙陽立刻反應過來，邊叫邊抱著她的腿往上爬！他一百多斤的重量！沈涼尖叫催他，感覺手像一股力道掰開一樣。
“趙陽，我快要撐不住了！”
沈涼哭叫出來，“救命啊！救命啊！！有沒有人啊我真要撐不住了！”
趙陽奮力往上爬，腳下沒有支撐根本爬不上去，沈涼的手快要抓不住了，低頭看他，滿臉的淚，趙陽對上她的眼眸，停下動作來，嘴唇哆嗦幾下突然松開了手——
“趙陽！趙陽！！”
砰的一聲響，水面濺起水花來，趙陽整個沈入水中，沈涼呆了二秒，大聲喊他！掙紮著奮力爬上橋，趙陽在水裏沈浮著。
“趙陽你堅持住！我找人救你！！”
沈涼忙跑到車裏找自己手機，打119叫人來急救，然後攔車想找人幫忙救人，突然遠處有一束強打過，沈涼趴著橋欄看，一輛漁船慢悠悠開過來！
“餵！旁邊有人落水啦！！餵——”
沈涼大叫，趙陽聽到她的聲音劇烈掙紮，拍著水面大叫道：“救命——”
漁船上——
趙陽裹著毯子坐在船頭，一臉哀怨，沈涼捧著熱水溜達到他身邊，斜眼看他，“跳！怎麽不跳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媽的跳就跳吧，還非得拖著別人一起，明兒到二院精神科看看吧，病的不輕。”
趙陽看她一眼，奪過她手裏的杯子，仰頭咕嚕咕嚕將熱水喝下，把杯子摔到她腳邊，沈涼踢開杯子，“喲，還有脾氣呢。”
“他媽的，死都沒勇氣！老子還是活著吧！”
趙陽趴在甲板上，裹著毯子半死不活的樣，跟條肉蟲一樣，沈涼在他身旁坐下，“制造毒奶粉，你說你他媽多缺德啊！看吧，老天都不讓你死！報應！”
“滾！”
趙陽恨恨扔出一個字，沈涼手機突然響起來，是肖寒的電話，她今天被刺激的差不多了，對著肖寒也沒了昨天的怒火。
“餵？”
“你在哪呢？都幾點了！”
“我啊，我在支江大橋這裏，我和趙陽剛剛殉情了，不對，應該是趙陽剛剛拉我殉情了。”
“什麽亂七八糟的！”
肖寒皺眉，用一只手解衣扣，沈涼在那頭哭著說：“屁！趙陽個賤人要拉著我跳支江大橋呢！我現在在車裏鎖著出不去了！！”
肖寒手機吧嗒掉地上，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撒腿就往外沖，走到門口忙又回來撿手機，邊走邊打電話過去！那頭提示關機了！他打給趙陽，趙陽的手機也是關機！！
沈涼捧著抽紙盒盤腿坐在甲板上，唰唰抽出三張頭也不回地遞過去，趙陽握在手裏，咧著嘴哭的驚天動地！
“哎喲餵行了！”
沈涼被他哭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，拿抽紙盒砸過去叫道：“哭哭哭哭屁哭！一個大男人哭個沒完了你惡不惡心！”
“關你屁事！”
趙陽捏著紙巾抹眼淚，沈涼懶得理他，跑過去跟打魚的小帥哥聊天。
過了一個小時漁船才回去，沈涼坐出租車回大橋上，車子還在，趙陽跟在她身後，剛要上車，她砰地合上車門。
“哎！你什麽意思？我怎麽回去？”
“死回去！”
沈涼按下車窗沒好氣說道：“差點拉把我拉下水，我他媽再帶你回去我就在腦門上紋上傻逼兩個字！”
“涼涼！我不是一時腦抽了麽，哎你不能走啊！”
趙陽扒著車窗不松手，一路跟車跑，沈涼無奈只能停下車，左手邊電棍防狼噴霧，趙陽搓了下手坐上車，“涼涼，我們說會話吧。”
“……”
趙陽靠在椅背上，整個人透出一股頹廢來，“其實寶心奶粉的事開始我是不同意的，那時候我爸特別疼愛施眉那對賤人母子，那賤人還在我媽面前挑釁，寶心奶粉也被其他品牌擠壓，我們手頭已經沒有多少資本，那時候這是我們母子手裏唯一的一家品牌，所以我媽接受了研發部的方案。”
“在奶粉裏加入化工原料，增加口感，開始只是小規模制造，效果很好，我勸過她，她答應過我等到品牌上去，研發出新的產品就收手，我一直以為她收手了，真的。”
趙陽捂住臉，“她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，可是她的真疼我，你們都可以罵她，但她是我媽。她把一輩子的錢都給我了，想讓我過的好，可是我敗光了，我敗光了！我對不起她。”
“行了，不就是沒錢了麽，你看那點出息！”
沈涼抽了紙給他，鼻涕都要滴到嘴裏了！惡心！
趙陽接過捏到手裏，她淡淡說道：“這世上那麽多人沒錢，乞丐都能去要飯養活自己，沒錢是很要命的事嗎？你長著兩條腿，拿著高學歷，不他媽去找工作去跳江，還拉著別人老婆跳，出息千金買骨！”
“你他媽從高空摔下來試試！”
趙陽被她這一諷悲傷沒了，就剩怒火，惱道：“我說你一天不諷人你會死麽？肖寒真他媽可憐，娶了你做老婆！你說你除了一張臉，還他媽哪點像女人啊！”
“喲，之前哪個賤人說喜歡我這個不像女人的人的？”
沈涼涼涼地問，趙陽語噎，無從反駁，過了會小聲說：“你雖然嘴毒，不過心挺好的，歌笙他們很喜歡你。你說的對，怎麽著都要活著，不然歌笙他們被欺負連個哄他們的人都沒有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，好好努力，對了，照片的事我得跟你澄清一下，我早就刪除了，我不知道是哪個賤人抽風折騰出來的，但真不關我的事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——”
沈涼將車子靠在一旁，回頭看他，看他一眼情深坦誠的樣子，怒從心起，抓起防狼噴霧對著他一頓狂噴！
“媽的你知道不關我事還拉我跳江！你他媽神經病吧！！讓你賤！讓你抽！！”
“哎喲！疼！疼！你什麽女人啊！我喜歡你真是眼瞎了！哎你他媽別噴了！”
趙陽擡手攔她，沈涼揪他耳朵，兩人在車裏打起來，車子跟著震動，遠處一束車燈打過來，一聲尖銳的剎車聲，車子猛地停下！
肖寒拉開車門，看著震動的車子臉色發白，他一腳踹上車門，車子一下安靜下來，沈涼按下車窗——
“你是蝸牛啊！哎你車子是不是只有兩個輪子？”
沈涼按下車窗朝他吼一嗓子，肖寒拉開車門將她拽下來！沈涼踉蹌跌到他懷裏，他白著臉打量她，除了頭發亂一點，衣服很整齊，看來沒被趙陽欺負。
肖寒重重籲出一口氣，將她按到懷裏，臉深深埋在她肩上，“我以為他欺負你了，我以為你出事了。”
沈涼手按在他腰際，原本想掐他，從掐改為摟，肖寒用力抱了她一下放開。
沈涼看到他腳上還穿著拖鞋，張了張嘴，半句玩笑都說不出口，收緊手指握住他的手，乖乖站在他身旁邊。
趙陽不情願地下車，肖寒收緊手，低頭問她：“到底怎麽回事？”
“神經病，他自己臭名遠揚了不想活了，拉著我要跳江呢，差點就把我拽下去了，你不知道，我拽著那鐵欄，手都磨破了，你看！”
沈涼攤開手掌給他看，白嫩的掌心蹭掉一層皮，慘白中透著點紅，肖寒握住她的手合在掌心，心都疼的一抽一抽的。
“只是破了點皮，沒事的。”
沈涼安撫他，肖寒松開手，猛一轉身一腳踹下去，趙陽撲騰跪在地上。肖寒薅他頭發砰撞在車上，掄起手左右開弓，劈頭蓋臉打過去！
“哎哎哎！”
沈涼回過神來，趙陽已經滿臉汙血躺在地上，她忙去拽人，肖寒推開她，拖著趙陽拉出三米遠，扔到馬路邊。
“趙陽，你他媽活膩歪了！”
肖寒飛起一腳卷過去，趙陽滾了一地泥，吐了一口血沫，爬起來就要打過去，沈涼從背後摟住肖寒往後拖，“誤會！誤會！！”
“你給我待車裏去！”
肖寒朝她吼了一句，沈涼想回吼一嗓子，到底也沒敢，灰溜溜鉆車裏。
肖寒掐著趙陽的脖子按到地上，趙陽看到他漆黑的眼眸，在夜中散發著森森的光，莫名膽寒。
“照片的事，和涼涼半分關系都沒有，照片她早就刪除了，是誰翻出來，你去想想誰對你恨之入骨！恨你的人不止一個，要是聯手了，你落得這樣的下場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。”
“你什麽意思？你知道什麽是不是？”
趙陽爬起來扼住他手臂，緊緊盯著他，肖寒推開他，冷冷說道：“我是知道，可是知道是我的事，和你沒關系，你想知道，就用你自己的腦子去想。”
肖寒拉開車門砰地合上，沈涼看一眼自己的愛車，“我車呢？”
“他會開回去的。”
肖寒開著車離開，回到家已經晚上11點多。
肖曲安夫婦已經睡了，肖寒拉她上樓去，闔上門沈涼要去洗手，被他從身後猛地抱住摟到懷裏。
“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沈涼擡頭看他，他的臉還是有點白，她笑著說：“被我嚇到了？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已經安全了，誰讓你昨晚惹我生氣了，活該你嚇破膽。”
“只要你沒事，嚇破膽我也認，涼涼，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。”
去找她的時候，他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，心裏焦躁擔憂，一層一層地流汗，那種驚恐的感覺他這輩子不想經歷第二次。
“對不起，以後不會了，幸好你開車沒出什麽事。”
“我們談一談。”
肖寒拉著她坐到沙發上，沈涼難得的安靜，他對她坦誠，“其實我猜到照片的事是蘇藍做的，我已經到酒吧問過，是蘇藍買通保安刪除了我進的那個電梯的數據，我挺難過的，所以遷怒到你身上。”
“涼涼，我對蘇藍沒有愛情，但有親情，所以很難過，她一點點變到我挽救不了的地步了。我常常想，如果當年在酒吧我回頭找她，她不會被人強.奸，或許和我，或許和趙陽，幸福美滿的生活。我覺得是我給了她這個因，結下了惡果，我覺得對不起她。”
“肖寒，你也說過，當初確實是她和趙陽暧昧你才生氣，這個因不在你。”
“可是我總覺得過不了心底這一關。”
肖寒握住她的手柔聲說：“你和趙陽的緋聞我會澄清的，我不是沒有原則的人。我也想明白了，其實我為她做的已經很多了，我總不能這樣護著她一輩子的，我有自己的家庭，有你，以後還會有孩子，我不能讓愛我的人受委屈。”
“自作多情，誰愛你了！”
沈涼嗆他一句，“怎麽澄清，不是說監控數據都刪除了嗎？”
“我當然有辦法。”
肖寒將事情說給她聽，她重重松了口氣，“那抓緊啊，我可不想被人打上淫.蕩的標簽。”
“新聞明天會發的，坐著，我幫你上藥。”
娛樂新聞在線——
環世娛樂澄清了沈涼與趙陽開房的監控，證明肖寒在沒多久後就進了同樣的房間，然後很快和沈涼離開，兩人舉止親昵。如果沈涼出軌，肖寒不可能不生氣，這一鬧劇終於落幕。
傍晚，肖寒車子停在家門口，路燈下站著一個人，他按下車窗，趙陽走過來，眉眼還腫著，“肖寒，我們談一談。”
兩人坐在小區亭子裏，趙陽滿臉胡須，像個賭鬼醉漢一樣狼狽，他拎了袋酒，拉開一灌啤酒遞過去。
“記得小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是啊，我把你當好朋友很多年了，結果你把好朋友捅的千瘡百孔。”
肖寒憶起當年的點點滴滴，心頭有種淡淡的失落感，趙陽靠在亭柱上，表情恍惚，“當年我喜歡蘇藍是真心的，肖寒，你是獨子，你父母親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，你不會明白被迫分享親情寵愛，分享一切的痛苦。”
“我妒嫉你，真的，你比我聰明，不用學習就能考到高分，你長得好看，很多女生喜歡你，你心好，大人們都愛誇你。我什麽都不如你，到最後連蘇藍都愛你，趙付生天天在我面前說我不如你，妒嫉後來就變成恨了。”
肖寒收緊手，趙陽自嘲地笑了聲，回頭看他，“肖寒，我一直沒跟你說，其實在你剛和周蘇藍交往的時候，她就已經和我交往了，但是她的第一次給了你，所以我才會那麽恨你，你不知道吧，當年她根本不是被強.奸，是喝醉了自願和人上.床的，那人有錄音，我一年前知道的，所以才會厭惡她。”
肖寒楞了下，換作從前一定恨極了吧，現在卻只有點荒唐可笑的感覺，不愛了，就不在意了吧。
趙陽回過頭，喝了口酒說道：“我不告訴你，其實是不想你脫身，不想你好過，我想向你證明我趙陽比你強，我能讓你愛的人愛我愛的死心塌地。”
“……你確實厲害，我不是被你奚落了好多年。”
“那又怎樣？如果我真的贏了，我還用著著抓著你不放這麽多年麽？自欺欺人而已，其實我們都輸了。肖寒，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，這次的照片風波，是周蘇藍做的，對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肖寒，我們也是朋友，我只想要一個真相。”
肖寒沈默了一會，輕輕嗯了一聲，趙陽笑起來，擡手揉了下臉，無奈又悲涼，“我也猜到了，我跟蹤趙玥時看到兩人在一起了，毒奶粉的事那麽多年趙玥都不知道，也是她說的，真可笑，我竟然敗在一個女人手裏。”
“你也害了她爸，害的周家傾家蕩產，就這樣結束了吧。”
趙陽一口氣將瓶裏的酒喝幹凈，扔了瓶子笑的淒涼，“我現在連我兒子都見不到了，怎麽能結束！”
他拎起酒袋子，起身大步離開。
肖寒嘆了聲氣，真心覺得這兩人都是活該自找的，所以說做人要厚道，千萬別隨便拋棄愛人，因為那往往可能是知道你秘密最多的一個。
手機突然響了，他以為是沈涼打來的，卻是周蘇藍打來的，“肖寒，我已經搬離雲海別墅了，這段時候謝謝你照顧，再見。”
不等他回話那就已經掛斷，她這口吻像賭氣一樣。
肖寒無奈搖頭，也不想去猜測她的心思了，正打算回家，突然地上一道人影移過來，一手捂住他的嘴，一手掐他脖子。
“把錢交出來！不然殺了你！”
肖寒聞到了熟悉的沐浴乳的香氣，眉眼彎如月，反手摸過去，一路往上，沈涼一口咬在他頸間，“要不要臉！對著強盜你都能耍流氓！”
“從小就是流氓天下無敵手。”
肖寒笑，示意她坐過來，沈涼坐到他腿上，“一個人坐在這裏對月獨飲的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家暴了。”
“剛和趙陽在這裏聊了會天，我和他說了蘇藍設計他的事。”
“你說了！”
沈涼驚訝，“你不怕他報覆周蘇藍？他現在就是半個精神病。”
“不會吧，江都不敢跳，擺明怕死，肯定不會做什麽極端的事，頂多就是惡整一下，讓他們鬧，也省得天天一邊一個煩我們，這樣煩下去我什麽才能生兒子！”
“……”
沈涼擡頭看天裝死，肖寒收緊手咬她耳朵，“你說要考慮，這都多久了？今早上照鏡子，我發現自己老了，你不能這樣欺負老年人。”
沈涼噗哧笑出聲，橫了他一眼撇嘴，“裝，接著裝！在床上怎麽不說自己老胳膊老腿了？嗯？”
肖寒臉埋在她頸間，厚顏無恥地笑，“老當益壯麽。”
“走吧肖老頭，回家生孩子去。”
“……”
肖寒眼神瞬間鋥亮，彎身背起她回家造人……
夜色漸深，周蘇藍抱著雙臂，只穿了件中袖線襯，在路燈下漫步，路燈照出她的影子，形單影只，孤單寂寞。
趙玥今晚又不過來，不過是溫暖新學會了一道菜，就歡喜著趕回去，周蘇藍嫉恨的想撕了溫暖，她不愛趙玥，卻也受不了這樣的無視！
她停下腳步搓了下手臂，突然一道影子疊加上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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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停在門外,沈涼卻沒下車,她心裏煩躁，不想進門。這幾天肖曲安楚瑛對她的態度明顯不同了，大約認定了那照片是她和趙陽茍且拍的情趣照片。
“真他媽背！”
她奮力捶方向盤，開門下車，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推進車裏！沈涼頭昏腦脹的坐起，看清是誰後睜大眼怒叫道：“趙陽，你他媽瘋了！”
趙陽摘下帽子扔到她臉上,開著車疾馳離開！沈涼忙系安全帶,摸出手機要給肖寒打電話！趙陽突然探身過來，奪過她的手機扔到身側！
“我去你大爺！”
沈涼繼續翻包，她從來都是武器不離身的,趙陽奪過包塞到自己左側！沈涼用力吸氣，不耐煩地說：“你有話就說,大晚上抽什麽風？”
趙陽陰著臉不說話,車子快得像要飄起來一樣，他滿臉青色胡渣,瘦的厲害,實在頹廢的有些嚇人，沈涼臉有些白，心想這不會是瘋了吧。
“趙陽，有話咱好好說！你別激動啊，你先停下來行不行？”
車子開了一個小時在江邊停下，沈涼趴在橋上狂吐，吐完軟倒在地上，臉色白中泛青。趙陽抽了根煙點燃，夜風卷過，帶著江水的腥潮。
沈涼吐了一氣，偷偷瞅著他，趁他沒註意撒腿就跑，沒跑幾步被什麽絆了一下摔倒在地。趙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追到她身邊，拖著她按到江邊。
“沈涼，我一無所有了，我也不想活了，我挺喜歡你的，咱們死吧。”
“死你媽！放你的屁！有你這麽喜歡人麽？我招你惹你了你死了還得拖著我！”
沈涼怒吼著咬他抓他，他像是沒有痛覺一樣，喃喃著自言自語，“我完了，我活著就是個笑話，你為什麽要拍那些照片？”
“還不是你他媽想強.奸我自找的！活該你！”
沈涼憤怒踢他，趙陽眼淚掉下來，摟緊她往前走鉆進橋欄內，沈涼看到腳下翻滾的浪滔，嚇的腳都軟了。
“趙陽，你別這樣，不就是堆照片麽，你看那些三.級影星，人家和那麽多人xxoo照樣光鮮靚麗地活著，你想想你兒子！你想想歌笙歌默！啊啊啊！肖寒救命啊！！”
沈涼一手抓著橋欄，看著身下的江水嚎啕大哭！趙陽眼中有了神采，一下退縮了，她趁他恍惚時推開他就要鉆回去，趙陽本能拽住她！沈涼掙紮著一腳踹過去。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——”
趙陽感覺身下一空，整個墜下去，他腦袋轟地炸開，一瞬間心跳失重，伸手胡亂一抓，身子在半空中蕩了蕩。
“啊！啊啊！！”
沈涼抓著鐵欄，十指收緊，低頭看下去，趙陽抓著她的腳奮力掙紮，滿臉驚慌，聲音在風中抖開，“救我！救我！我不想死啊！！”
“放你媽的屁！”
沈涼覺得自己快要抓不住了，低頭吼道：“你他媽不要亂動，你當這是秋千呢！抓著我的腿往上爬！快點！我要撐不住了！！”
“救命啊！救命啊！！”
沈涼扯開嗓子叫，趙陽立刻反應過來，邊叫邊抱著她的腿往上爬！他一百多斤的重量！沈涼尖叫催他，感覺手像一股力道掰開一樣。
“趙陽，我快要撐不住了！”
沈涼哭叫出來，“救命啊！救命啊！！有沒有人啊我真要撐不住了！”
趙陽奮力往上爬，腳下沒有支撐根本爬不上去，沈涼的手快要抓不住了，低頭看他，滿臉的淚，趙陽對上她的眼眸，停下動作來，嘴唇哆嗦幾下突然松開了手——
“趙陽！趙陽！！”
砰的一聲響，水面濺起水花來，趙陽整個沈入水中，沈涼呆了二秒，大聲喊他！掙紮著奮力爬上橋，趙陽在水裏沈浮著。
“趙陽你堅持住！我找人救你！！”
沈涼忙跑到車裏找自己手機，打119叫人來急救，然後攔車想找人幫忙救人，突然遠處有一束強打過，沈涼趴著橋欄看，一輛漁船慢悠悠開過來！
“餵！旁邊有人落水啦！！餵——”
沈涼大叫，趙陽聽到她的聲音劇烈掙紮，拍著水面大叫道：“救命——”
漁船上——
趙陽裹著毯子坐在船頭，一臉哀怨，沈涼捧著熱水溜達到他身邊，斜眼看他，“跳！怎麽不跳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媽的跳就跳吧，還非得拖著別人一起，明兒到二院精神科看看吧，病的不輕。”
趙陽看她一眼，奪過她手裏的杯子，仰頭咕嚕咕嚕將熱水喝下，把杯子摔到她腳邊，沈涼踢開杯子，“喲，還有脾氣呢。”
“他媽的，死都沒勇氣！老子還是活著吧！”
趙陽趴在甲板上，裹著毯子半死不活的樣，跟條肉蟲一樣，沈涼在他身旁坐下，“制造毒奶粉，你說你他媽多缺德啊！看吧，老天都不讓你死！報應！”
“滾！”
趙陽恨恨扔出一個字，沈涼手機突然響起來，是肖寒的電話，她今天被刺激的差不多了，對著肖寒也沒了昨天的怒火。
“餵？”
“你在哪呢？都幾點了！”
“我啊，我在支江大橋這裏，我和趙陽剛剛殉情了，不對，應該是趙陽剛剛拉我殉情了。”
“什麽亂七八糟的！”
肖寒皺眉，用一只手解衣扣，沈涼在那頭哭著說：“屁！趙陽個賤人要拉著我跳支江大橋呢！我現在在車裏鎖著出不去了！！”
肖寒手機吧嗒掉地上，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撒腿就往外沖，走到門口忙又回來撿手機，邊走邊打電話過去！那頭提示關機了！他打給趙陽，趙陽的手機也是關機！！
沈涼捧著抽紙盒盤腿坐在甲板上，唰唰抽出三張頭也不回地遞過去，趙陽握在手裏，咧著嘴哭的驚天動地！
“哎喲餵行了！”
沈涼被他哭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，拿抽紙盒砸過去叫道：“哭哭哭哭屁哭！一個大男人哭個沒完了你惡不惡心！”
“關你屁事！”
趙陽捏著紙巾抹眼淚，沈涼懶得理他，跑過去跟打魚的小帥哥聊天。
過了一個小時漁船才回去，沈涼坐出租車回大橋上，車子還在，趙陽跟在她身後，剛要上車，她砰地合上車門。
“哎！你什麽意思？我怎麽回去？”
“死回去！”
沈涼按下車窗沒好氣說道：“差點拉把我拉下水，我他媽再帶你回去我就在腦門上紋上傻逼兩個字！”
“涼涼！我不是一時腦抽了麽，哎你不能走啊！”
趙陽扒著車窗不松手，一路跟車跑，沈涼無奈只能停下車，左手邊電棍防狼噴霧，趙陽搓了下手坐上車，“涼涼，我們說會話吧。”
“……”
趙陽靠在椅背上，整個人透出一股頹廢來，“其實寶心奶粉的事開始我是不同意的，那時候我爸特別疼愛施眉那對賤人母子，那賤人還在我媽面前挑釁，寶心奶粉也被其他品牌擠壓，我們手頭已經沒有多少資本，那時候這是我們母子手裏唯一的一家品牌，所以我媽接受了研發部的方案。”
“在奶粉裏加入化工原料，增加口感，開始只是小規模制造，效果很好，我勸過她，她答應過我等到品牌上去，研發出新的產品就收手，我一直以為她收手了，真的。”
趙陽捂住臉，“她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，可是她的真疼我，你們都可以罵她，但她是我媽。她把一輩子的錢都給我了，想讓我過的好，可是我敗光了，我敗光了！我對不起她。”
“行了，不就是沒錢了麽，你看那點出息！”
沈涼抽了紙給他，鼻涕都要滴到嘴裏了！惡心！
趙陽接過捏到手裏，她淡淡說道：“這世上那麽多人沒錢，乞丐都能去要飯養活自己，沒錢是很要命的事嗎？你長著兩條腿，拿著高學歷，不他媽去找工作去跳江，還拉著別人老婆跳，出息千金買骨！”
“你他媽從高空摔下來試試！”
趙陽被她這一諷悲傷沒了，就剩怒火，惱道：“我說你一天不諷人你會死麽？肖寒真他媽可憐，娶了你做老婆！你說你除了一張臉，還他媽哪點像女人啊！”
“喲，之前哪個賤人說喜歡我這個不像女人的人的？”
沈涼涼涼地問，趙陽語噎，無從反駁，過了會小聲說：“你雖然嘴毒，不過心挺好的，歌笙他們很喜歡你。你說的對，怎麽著都要活著，不然歌笙他們被欺負連個哄他們的人都沒有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，好好努力，對了，照片的事我得跟你澄清一下，我早就刪除了，我不知道是哪個賤人抽風折騰出來的，但真不關我的事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——”
沈涼將車子靠在一旁，回頭看他，看他一眼情深坦誠的樣子，怒從心起，抓起防狼噴霧對著他一頓狂噴！
“媽的你知道不關我事還拉我跳江！你他媽神經病吧！！讓你賤！讓你抽！！”
“哎喲！疼！疼！你什麽女人啊！我喜歡你真是眼瞎了！哎你他媽別噴了！”
趙陽擡手攔她，沈涼揪他耳朵，兩人在車裏打起來，車子跟著震動，遠處一束車燈打過來，一聲尖銳的剎車聲，車子猛地停下！
肖寒拉開車門，看著震動的車子臉色發白，他一腳踹上車門，車子一下安靜下來，沈涼按下車窗——
“你是蝸牛啊！哎你車子是不是只有兩個輪子？”
沈涼按下車窗朝他吼一嗓子，肖寒拉開車門將她拽下來！沈涼踉蹌跌到他懷裏，他白著臉打量她，除了頭發亂一點，衣服很整齊，看來沒被趙陽欺負。
肖寒重重籲出一口氣，將她按到懷裏，臉深深埋在她肩上，“我以為他欺負你了，我以為你出事了。”
沈涼手按在他腰際，原本想掐他，從掐改為摟，肖寒用力抱了她一下放開。
沈涼看到他腳上還穿著拖鞋，張了張嘴，半句玩笑都說不出口，收緊手指握住他的手，乖乖站在他身旁邊。
趙陽不情願地下車，肖寒收緊手，低頭問她：“到底怎麽回事？”
“神經病，他自己臭名遠揚了不想活了，拉著我要跳江呢，差點就把我拽下去了，你不知道，我拽著那鐵欄，手都磨破了，你看！”
沈涼攤開手掌給他看，白嫩的掌心蹭掉一層皮，慘白中透著點紅，肖寒握住她的手合在掌心，心都疼的一抽一抽的。
“只是破了點皮，沒事的。”
沈涼安撫他，肖寒松開手，猛一轉身一腳踹下去，趙陽撲騰跪在地上。肖寒薅他頭發砰撞在車上，掄起手左右開弓，劈頭蓋臉打過去！
“哎哎哎！”
沈涼回過神來，趙陽已經滿臉汙血躺在地上，她忙去拽人，肖寒推開她，拖著趙陽拉出三米遠，扔到馬路邊。
“趙陽，你他媽活膩歪了！”
肖寒飛起一腳卷過去，趙陽滾了一地泥，吐了一口血沫，爬起來就要打過去，沈涼從背後摟住肖寒往後拖，“誤會！誤會！！”
“你給我待車裏去！”
肖寒朝她吼了一句，沈涼想回吼一嗓子，到底也沒敢，灰溜溜鉆車裏。
肖寒掐著趙陽的脖子按到地上，趙陽看到他漆黑的眼眸，在夜中散發著森森的光，莫名膽寒。
“照片的事，和涼涼半分關系都沒有，照片她早就刪除了，是誰翻出來，你去想想誰對你恨之入骨！恨你的人不止一個，要是聯手了，你落得這樣的下場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。”
“你什麽意思？你知道什麽是不是？”
趙陽爬起來扼住他手臂，緊緊盯著他，肖寒推開他，冷冷說道：“我是知道，可是知道是我的事，和你沒關系，你想知道，就用你自己的腦子去想。”
肖寒拉開車門砰地合上，沈涼看一眼自己的愛車，“我車呢？”
“他會開回去的。”
肖寒開著車離開，回到家已經晚上11點多。
肖曲安夫婦已經睡了，肖寒拉她上樓去，闔上門沈涼要去洗手，被他從身後猛地抱住摟到懷裏。
“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沈涼擡頭看他，他的臉還是有點白，她笑著說：“被我嚇到了？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已經安全了，誰讓你昨晚惹我生氣了，活該你嚇破膽。”
“只要你沒事，嚇破膽我也認，涼涼，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。”
去找她的時候，他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，心裏焦躁擔憂，一層一層地流汗，那種驚恐的感覺他這輩子不想經歷第二次。
“對不起，以後不會了，幸好你開車沒出什麽事。”
“我們談一談。”
肖寒拉著她坐到沙發上，沈涼難得的安靜，他對她坦誠，“其實我猜到照片的事是蘇藍做的，我已經到酒吧問過，是蘇藍買通保安刪除了我進的那個電梯的數據，我挺難過的，所以遷怒到你身上。”
“涼涼，我對蘇藍沒有愛情，但有親情，所以很難過，她一點點變到我挽救不了的地步了。我常常想，如果當年在酒吧我回頭找她，她不會被人強.奸，或許和我，或許和趙陽，幸福美滿的生活。我覺得是我給了她這個因，結下了惡果，我覺得對不起她。”
“肖寒，你也說過，當初確實是她和趙陽暧昧你才生氣，這個因不在你。”
“可是我總覺得過不了心底這一關。”
肖寒握住她的手柔聲說：“你和趙陽的緋聞我會澄清的，我不是沒有原則的人。我也想明白了，其實我為她做的已經很多了，我總不能這樣護著她一輩子的，我有自己的家庭，有你，以後還會有孩子，我不能讓愛我的人受委屈。”
“自作多情，誰愛你了！”
沈涼嗆他一句，“怎麽澄清，不是說監控數據都刪除了嗎？”
“我當然有辦法。”
肖寒將事情說給她聽，她重重松了口氣，“那抓緊啊，我可不想被人打上淫.蕩的標簽。”
“新聞明天會發的，坐著，我幫你上藥。”
娛樂新聞在線——
環世娛樂澄清了沈涼與趙陽開房的監控，證明肖寒在沒多久後就進了同樣的房間，然後很快和沈涼離開，兩人舉止親昵。如果沈涼出軌，肖寒不可能不生氣，這一鬧劇終於落幕。
傍晚，肖寒車子停在家門口，路燈下站著一個人，他按下車窗，趙陽走過來，眉眼還腫著，“肖寒，我們談一談。”
兩人坐在小區亭子裏，趙陽滿臉胡須，像個賭鬼醉漢一樣狼狽，他拎了袋酒，拉開一灌啤酒遞過去。
“記得小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是啊，我把你當好朋友很多年了，結果你把好朋友捅的千瘡百孔。”
肖寒憶起當年的點點滴滴，心頭有種淡淡的失落感，趙陽靠在亭柱上，表情恍惚，“當年我喜歡蘇藍是真心的，肖寒，你是獨子，你父母親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，你不會明白被迫分享親情寵愛，分享一切的痛苦。”
“我妒嫉你，真的，你比我聰明，不用學習就能考到高分，你長得好看，很多女生喜歡你，你心好，大人們都愛誇你。我什麽都不如你，到最後連蘇藍都愛你，趙付生天天在我面前說我不如你，妒嫉後來就變成恨了。”
肖寒收緊手，趙陽自嘲地笑了聲，回頭看他，“肖寒，我一直沒跟你說，其實在你剛和周蘇藍交往的時候，她就已經和我交往了，但是她的第一次給了你，所以我才會那麽恨你，你不知道吧，當年她根本不是被強.奸，是喝醉了自願和人上.床的，那人有錄音，我一年前知道的，所以才會厭惡她。”
肖寒楞了下，換作從前一定恨極了吧，現在卻只有點荒唐可笑的感覺，不愛了，就不在意了吧。
趙陽回過頭，喝了口酒說道：“我不告訴你，其實是不想你脫身，不想你好過，我想向你證明我趙陽比你強，我能讓你愛的人愛我愛的死心塌地。”
“……你確實厲害，我不是被你奚落了好多年。”
“那又怎樣？如果我真的贏了，我還用著著抓著你不放這麽多年麽？自欺欺人而已，其實我們都輸了。肖寒，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，這次的照片風波，是周蘇藍做的，對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肖寒，我們也是朋友，我只想要一個真相。”
肖寒沈默了一會，輕輕嗯了一聲，趙陽笑起來，擡手揉了下臉，無奈又悲涼，“我也猜到了，我跟蹤趙玥時看到兩人在一起了，毒奶粉的事那麽多年趙玥都不知道，也是她說的，真可笑，我竟然敗在一個女人手裏。”
“你也害了她爸，害的周家傾家蕩產，就這樣結束了吧。”
趙陽一口氣將瓶裏的酒喝幹凈，扔了瓶子笑的淒涼，“我現在連我兒子都見不到了，怎麽能結束！”
他拎起酒袋子，起身大步離開。
肖寒嘆了聲氣，真心覺得這兩人都是活該自找的，所以說做人要厚道，千萬別隨便拋棄愛人，因為那往往可能是知道你秘密最多的一個。
手機突然響了，他以為是沈涼打來的，卻是周蘇藍打來的，“肖寒，我已經搬離雲海別墅了，這段時候謝謝你照顧，再見。”
不等他回話那就已經掛斷，她這口吻像賭氣一樣。
肖寒無奈搖頭，也不想去猜測她的心思了，正打算回家，突然地上一道人影移過來，一手捂住他的嘴，一手掐他脖子。
“把錢交出來！不然殺了你！”
肖寒聞到了熟悉的沐浴乳的香氣，眉眼彎如月，反手摸過去，一路往上，沈涼一口咬在他頸間，“要不要臉！對著強盜你都能耍流氓！”
“從小就是流氓天下無敵手。”
肖寒笑，示意她坐過來，沈涼坐到他腿上，“一個人坐在這裏對月獨飲的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家暴了。”
“剛和趙陽在這裏聊了會天，我和他說了蘇藍設計他的事。”
“你說了！”
沈涼驚訝，“你不怕他報覆周蘇藍？他現在就是半個精神病。”
“不會吧，江都不敢跳，擺明怕死，肯定不會做什麽極端的事，頂多就是惡整一下，讓他們鬧，也省得天天一邊一個煩我們，這樣煩下去我什麽才能生兒子！”
“……”
沈涼擡頭看天裝死，肖寒收緊手咬她耳朵，“你說要考慮，這都多久了？今早上照鏡子，我發現自己老了，你不能這樣欺負老年人。”
沈涼噗哧笑出聲，橫了他一眼撇嘴，“裝，接著裝！在床上怎麽不說自己老胳膊老腿了？嗯？”
肖寒臉埋在她頸間，厚顏無恥地笑，“老當益壯麽。”
“走吧肖老頭，回家生孩子去。”
“……”
肖寒眼神瞬間鋥亮，彎身背起她回家造人……
夜色漸深，周蘇藍抱著雙臂，只穿了件中袖線襯，在路燈下漫步，路燈照出她的影子，形單影只，孤單寂寞。
趙玥今晚又不過來，不過是溫暖新學會了一道菜，就歡喜著趕回去，周蘇藍嫉恨的想撕了溫暖，她不愛趙玥，卻也受不了這樣的無視！
她停下腳步搓了下手臂，突然一道影子疊加上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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